兔咂月半

文不齐,图打码。问就是被毙了🤧
不搞RPS
最后大眼仔和write as都是全的🤫

【副八】再次相逢 • 中

突然发现只要副官的设定还是副官,就不可避免的要写到张启山,怎么都漏不掉的,还不能只当普通的吃瓜群众。
顺便如果张大佛爷没了佛,好难称呼啊。又不能直接喊大爷。

这篇大概会更的比较慢,比如一周一更这样子。因为发现自己一开始列大纲的时候,脑洞开太大,好多梗都揉进去了。而我又想三章结束,不想拖得太长。于是大纲一改再改,一缩再缩ヽ(  ̄д ̄;)ノ(主要是大四研狗🐶实在是没时间)

好多有趣的梗都删掉了(|| ゚Д゚)只能以后有空再写这些梗了。

好在当初时间线是列的非常清楚,不会有头尾接不上的感觉,这简直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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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即使时不时发生一点错位,依旧还是在执着向前。

齐铁嘴还是那个买一算一的九门八爷,习惯了为自己无故消失找借口,同时也习惯了协调,接受他不受控制的另一部分人生,在正常的日子和不受控的时间错位间寻找平衡。每日给买家瞧上一眼天道命运,或者应对猝不及防的时间旅行。

最初听闻有位姓张的长官要来时,齐铁嘴有点隐隐期待。但等到那人进城,远远瞧了一眼,便没了兴趣。不过这穷奇进城,怕这九门是要变天了。

这姓张的长官也是个怪人,自打他来了长沙城当上九门之首没多久,就日日登门,带着跌打药酒,鹿茸补品,有事没事地询问自己的伤势如何。这势头估计是要把自己绑上张家这条大船。

齐铁嘴有些头疼,日子本就一分为二的过,若承了张启山的情,麻烦事大概十个齐铁嘴都撑不住。再者说他这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的伤势?

然而当齐铁嘴有一次旅行掉到自家香堂,被日本人中伤吊在堂口给九门下马威的时候,就知道即使那些个名贵药材没有收下,自己也上张家那条大船也是迟早的事。

在齐铁嘴考虑怎么还张启山人情的时候,他的人生有了一次重大的转折,他终于遇见了张日山。

和他自称的混蛋不同,张日山的出场大概是一个孩子突然闯进了大人的世界。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不散发着慌张的气息。噢,那年他才十六,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那日,齐铁嘴想着人情债可欠不得,就寻思着把东边的大佛请回来给新上任的布防官壮壮声势。到了张府,齐铁嘴和张启山才聊了一会儿,就听见书房窗户被撬开的声音,一扭头一个军绿色的影子翻了进来。

来人把帽沿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就露个尖尖的下巴,军装皱皱巴巴的大敞着,上面的扣子也不知崩哪去了一个不剩,白色衬衣上也印着几个猩红的口红印子。齐铁嘴暗笑,这小军爷昨夜可真是风流。

才落地,张启山就吼得震天响:“衣服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

那人一仰头,桃花般的眼睛带着倔强,“还不是您,非把我敲昏了扔进窑子。”

齐铁嘴一愣,那人居然是张日山。和老年张日山不同,这张脸还没有战争岁月沉淀的锐利,还带着天真的孩子气。当然还有温柔乡里的风流气。

“我那是为了让你断了那莫名其妙先生的幻想!”

“先生不是幻想!”

“咳咳咳”齐铁嘴在听到更多不该听的之前咳了几声打断了对话,“张长官,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

“先生?!”张日山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下巴昂起美好的弧度,昂首挺胸的,虽然狼狈了点,但可以想象再过两年张日山身姿抽长,像小白杨一般笔挺的模样。只是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齐铁嘴充满惊疑。急步上前想去抓齐铁嘴。

“瞎喊什么!还不快去换身衣服!还嫌不够丢人!”齐铁嘴还没来得及反应,张日山的动作就被张启山打断了,“老八,让你见笑了。”

齐铁嘴摆手说不会,看着张日山想说什么又碍着张启山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待张日山没了影子,张启山开口了,“日山是我族弟,小时候被歹人掳去,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就开始心心念念一个不存在的算命先生。刚刚怕是又魔障了,老八你多担待。”

……

“那这五鬼搬运术的法子可全靠老八了!”

“张长官哪里的话,那老八就先回去准备了。”齐铁嘴起身打算回去了,换好衣服的张日山正好推门进来,脸上没了方才的惊疑,沉静下来。

“正好,副官,你送八爷回去。”张启山吩咐。

“是。八爷,请吧。”

齐铁嘴这一路上嘴里说着张副官今年高寿啊?张副官这面相生得真好,若有贵人相助前途不可限量啊。心里却总有些不自在,不是说张日山回话简洁落了面子,而且他那双漂亮眸子一瞬不瞬紧迫盯人,好像要把齐铁嘴生吞活剥一般。

到了香堂门口,张日山敛了神色,仰着头瞧着站在阶梯上的齐铁嘴,就说了一句:“先生不认得我了?”

齐铁嘴一愣,他俩今天应该是初见,对张日山来说。哪来的认不认得一说?。

但眼前那人仿佛只剩泛水光的眸子,就这么灼灼地盯着你瞧,仿佛要透到你心里一样。齐铁嘴不懂,这本该是年少张狂、没心没肺的时候,怎么眼前这人会有些个落寞心思,开口:“认得,怎么不认得。你是张启山的副官。”你还是以后那个会自称是我的朋友的张日山。

张日山张了张嘴,终究没多说什么,移开了目光道:“八爷,您慢走。”

齐铁嘴得承认,比起老年的张日山,他起初对这个张副官是不喜欢的,他孩子气的外表下藏着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心思,紧迫盯人的习惯让齐铁嘴有些心慌,而且目光又不像老年的他沉稳平和。但他也知道这是先入为主的不公平。他不能用几十年后的张日山和眼前的这个人比。

比齐铁嘴认识的那个张日山年轻上半个世纪还多,太年轻,太执着,齐铁嘴始终琢磨不透为什么有这样一个一不愉快的初次见面,这家伙还会想着和自己做朋友。

然后战争爆发了,东三省沦陷。

随着日军的推进,长沙城的氛围日渐凝重。齐铁嘴终于是全身全须义无反顾的上了张家的大船。

不过有些事始终会发生,比如鬼车进城;比如探索陨铜幻境;比如张日山总嫌弃齐铁嘴,有一次终于忍不住怼了人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比如齐铁嘴是出了名的谨慎,却在张日山守夜时睡得呼噜震天响,连人给他盖被子打蚊子都不知道;比如张日山打第一次给齐铁嘴下面,就必定卧一个红皮溏心蛋,一点都不散;比如张日山突然有了个爱好,拿小棍戳翻齐铁嘴家正在冬眠的乌龟,美其名曰:告诉它春天到了。只是这次齐铁嘴没有对张日山哭鼻子。而张日山总是和他在一起。

于是乎,白乔寨一行还没结束,张副官就变成了张日山。没过多久,张日山又变成了日山。而且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张日山对他偶尔会忽然消失一段时间这件事始终有怀疑,但从未真的问出口。他把这个当成了齐铁嘴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有时候还会在别人面前帮忙掩饰,只不过拌嘴的时候却会阴阳怪气的用“你有私生子居然不带回来给日山叔叔看”来怼他。

齐铁嘴也从来不怀疑他的秘密在张日山那里会危险,他见过老年的张日山,他知道最终张日山还是会知道这事。让他一直迟迟犹豫着不能说出来是别的原因:张日山对他的事情总是太上心,他知道张日山会过分重视这件事,而他们俩对此都毫无办法,这点会让那小子感觉更糟糕,就像每一次张日山每次完不成任务,垂头丧气在街上逛荡一样。

所以在没有解决办法之前,齐铁嘴宁愿一直在张日山那张气人的嘴里听到自己有私生子的言论。

直到有一次齐铁嘴失踪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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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色渐暗,齐铁嘴和张日山在回汉人营地的路上例行拌着嘴。齐铁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时空拉扯的扭曲,在张日山惊慌的表情下,齐铁嘴开始了时间旅行。

齐铁嘴坐在地上好不容易从晕眩中缓过劲来,这次着陆的地方大概是个破庙,黑漆漆的一片,正前方摆了一尊没了脑袋、露着土胚的佛像,这佛像原本应该是漆金的,衣袖那块还残留着一点亮光,佛像下的香炉鼎翻在一旁,好不凄凉。

没来得及唏嘘,齐铁嘴就感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脖子上,顿时冷汗留下来了。

身后的呼吸声时隐时现。

齐铁嘴僵着脖子,也不敢回头,“好汉饶命,咱们有话好好说。”才说完脖子上的白刃又压近几分。齐铁嘴这下是连嘴都不敢张了,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时间旅行遇上的不是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就是变态杀手刀子架在脖子上,根本不给活路。

随着破庙里呼呼的风声,耳后的喘气声愈发粗重,最后有点像破风箱的声音。齐铁嘴猜测身后之人会不会并不想杀自己,甚至只是很紧张的新手,自己放手一搏也许会有生路。

齐铁嘴抓上拿着匕首的手就发现不对了,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小?还烫得跟刚出炉的红薯一样?反手一用力,将白刃夺到自己手中。

说来也怪,齐铁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命先生居然能这么轻易夺下别人的匕首,身后那人也没多大抵抗。齐铁嘴慌忙跑了几步就听到“扑通”一声,身后那人就跪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扭头一看,刚刚劫持他的人哪是什么彪形大汉、变态杀手啊,看那身量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全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小手到是挺白净,就是上面被自己抓出一大片红痕,大概第二天就得瘀血青紫了。那小孩倒在地上连呼吸都看不太出来。

上前撩开小孩额头遮挡的碎发,齐铁嘴一愣,这眉眼虽然特意抹了香灰,但小脸一看就是还没长开的张日山。

齐铁嘴叹气,没想到命运待他这般好。见过了老年的张日山,还让他再见着年幼的张日山。而齐铁嘴一生只对两种人没办法:一个是叫姓张的人,一个是小孩子。眼前这小孩两样都占齐了。

手上烫人的温度让齐铁嘴没来得及多想,脱下身上的短褂把年幼的张日山包在里头,就露个小脸出来。再把人往怀里一搂,慌忙跑出破庙,到附近村子给高热的小人找大夫。

这烫得快把人撩起泡的温度,可别把小日山烧傻了,齐铁嘴边赶路边想。

黑灯瞎火的找家医馆可不容易,还好破庙离村子不远,好不容易敲开了医馆的门。

“你怎么当爹的!娃子烧昏过去了才送医?!”大夫摸了摸小日山的头,劈头盖脸就数落起齐铁嘴,手下开方子的动作不停。“这样子应该都烧了几天了,再晚点,神仙都难救!”

“是是是,我的错。一定没有下次!”齐铁嘴担心的拿袖子来来回回给小日山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应和着大夫没能力养就别生的言论。

“别擦了,娃子皮给你擦破了要。”大夫瞪了笨手笨脚的齐铁嘴,把药方给他瞧了眼,“看你慌得那样!诊金我就不收你了,但药钱拿来,我给娃子抓药去。”

齐铁嘴傻眼,摸遍全身,除了齐母留下的细雕银鱼坠,身上一块大洋也没有。在白乔寨都是以工抵些吃食,平时花销也都是张日山担着。面露难色,“大夫,你看我走的匆忙,能不能宽——”限几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行不行,这治肺热的药紧俏得很,一个两个都像你这样,我这小医馆可负担不起。”大夫摆手,“不是我不想帮你。今年肺热频发,城里好些个大人物都得了这毛病,药价也就水涨船高,在过些日子怕是有钱也难买了。现在这药我还想留着以防万一呢。”

齐铁嘴按着胸口的银鱼坠,虽然没想着真的能找人执手一生,但银鱼坠是齐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齐铁嘴还是有些不舍。这时耳边传来小日山连绵的咳嗽声,来不及多想将银鱼坠递给大夫,“大夫,你看这可是我祖上的物件,抵小儿的药费可行?”

大夫看了眼齐铁嘴手里还算精细的银鱼,还有齐铁嘴那一身粗布短打卖货郎的打扮。再看了眼躺在问诊床上开始说胡话的小日山,叹了口气:“好吧。”

“大夫,我看你耳廓发红是有喜事将近,眉心印沙说明是尊夫人有喜了……”见大夫松口,齐铁嘴想再让大夫行个方便,毕竟他人生地不熟的。

“说人话。”

“能让我们留宿几日吗?”

“老夫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大夫怒气冲冲的去抓药熬药了,却没说话拒绝。

齐铁嘴面色姗姗,想着谁会知道堂堂九门八爷,也有腆着脸拿人命道求着留宿几日的时候。

擦干净小日山的身子,重新抱到问诊床上,掖好被角,嗯嗯啊啊的答着小日山什么马贼,张家的胡话。

待喂了小日山药,他的胡话才消停会儿,睡得有着安稳。齐铁嘴看着熟睡的小脸想:手上的青紫也不知道擦了药明个儿能不能好。这小日山长得可真白净,闭着的眉眼微微上挑,怪不得长大了有那么一副桃花眼。正胡思乱想着,齐铁嘴有点困了,也就迷迷糊糊搂紧了小日山睡着了。

翌日,一早。

齐铁嘴睡得正晕乎,想着别把小日山挤下床,闭着眼长手一捞,把身边的那团肉抱在怀里,正想着有点膈手,得补补的时候,就觉得脖颈一凉。

睁眼就看小日山乌溜乌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小身子绷得紧紧的,昨天夺来的匕首,又回到小日山手上,架在自己脖子上。

齐铁嘴差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伸手掐住小日山脸上的肉,往外一扯。小日山也顾不得保持警惕的样子,开始挣扎着想把脸夺回来,却因为不想划伤对方束手束脚。

“小白眼狼,为了救你,我把给小媳妇的定情物都抵出去了,你居然还拿匕首威胁我?!”

“晃开窝!(放开我)”小日山踢着小腿挣扎。

“不放,本大仙刚刚算了一卦,发现你命里缺教训。”

“晃开!求算民的!(放开!臭算命的!)”

“不!”

“大清早,吵什么吵!再吵滚出去!”被吵醒的大夫杀了出来。

被吼的两人立马松手装睡。一阵沉默后,两人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贼溜溜的眼睛不约而同发出窃笑,越来越大。

“滚出去!!!”

……

没理会大夫的怒吼,两人继续挤在那张狭窄的问诊床上。没一会儿齐铁嘴又开始泛迷糊了。

小日山攥着齐铁嘴的衣角,心里总想着这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好?刚开始自己明明拿刀想要杀掉他。

“小白眼狼,睡觉。盯得我都睡不着了。”

“算命的,为什么救我?”声音偷着小心翼翼。

“叫先生,哪有为什么。救就是救了。”齐铁嘴嘟囔着。

接下来几天,小日山不再像之前那样戒备了,齐铁嘴想估计是小白眼狼突然觉得自己还不错。

他慢慢开始接受一个傻乎乎的算命先生的照顾,比如傻乎乎的算命先生非要在他的面里卧个红皮溏心蛋,说这是天下第一的美味,然而最后面糊了,溏心蛋变成了蛋糊糊,小日山摒弃了味觉默默吃下了‘天下第一美味’。

比如傻乎乎的算命先生要给人算命挣点他们的吃食,结果还是小日山冲出去解救被地痞调戏的算命先生,还收了人家保护费。

比如傻乎乎的算命先生要给他洗澡,洗澡水还沸着就要抱着他进去洗澡,最后还是小日山提了桶井水,兑好了水温让两个人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虽然傻乎乎的算命先生生活方面各种不靠谱,但每日出摊算命回来,都会给他带一个糖人,有时候是孙悟空,有时候是猪八戒,有时候就是算命先生的样子。

小日山觉得这大概是他最自在最快乐的日子。每天等算命先生出摊回来,看着他笑着把糖人递过来,或多或少的一句小白眼狼小馋猫什么的,没有张家疯狂的训练,没有马贼的绑架,没有逃走后为了生计的流浪。

这样的日子直到第五天,齐铁嘴没带糖人,而是带了一串糖葫芦回来。

小日山见齐铁嘴手上没拿着糖人,便绕着他转了一圈,小手在他身上一通搜刮,确定齐铁嘴没把糖人藏在身上,才仰起头问,“算命的,糖人呢?”

齐铁嘴一愣,他看每日带回来的糖人,小日山也不吃,就是在手里攥着,等他回个身,连糖人带棍子也不知道小日山扔到哪去了,想来他大概不喜欢糖人,今天就想着带点别的,没成想,小日山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糖人。

“叫先生。今天糖人师傅没出摊,我给你买了冰糖葫芦尝尝,这可是天下第一美味!”齐铁嘴张口忽悠。

小日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前些天还说红皮溏心蛋才是天下第一美味,先生大骗子。”眼睛却贼溜溜的瞥了眼裹着糖衣的大红山楂。

齐铁嘴见他眼睛溜溜的,正想逗他,就觉得一阵熟悉的拉扯感,眼前小日山惊慌的表情和那日白乔寨张日山的表情重合了。想张口安慰说总能再见到的,却在眨眼的瞬间掉到了白乔寨的汉人营里,手里还拿着根糖葫芦。

“八爷!”

齐铁嘴本能一回头,就看到成年的张日山朝他跑了过来,眨眼就到了跟前。然后自己就撞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

“诶?呆瓜??”

“八爷,你这几天跑哪去?”张日山急切感知怀里人的真实的体温。

“松开!松开!呆瓜,你要勒死我嘛?!”齐铁嘴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把手里的糖葫芦往张日山怀里一塞,“八爷我给你买糖葫芦去了。”

张日山看着手里裹着厚厚糖衣的大山楂发愣,突然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啪”的一下把它扔到了地上。

“你!你!”齐铁嘴气急。

“那恶心的东西会带走我最重要的人。”张日山面无表情道,“八爷,你刚刚见到了小时候的的我了是吧。”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是的。”齐铁嘴说,他惊诧于自己的镇定,眼前张日山的脸和小日山的再次重合起来,防备,警惕,受伤。就在这一刻他决定是时候,不需要再有秘密了。“你是对的,我刚刚去见了十岁的你。”

“是八岁。”

“嗯,八岁。”

接下来,齐铁嘴基本是在汉人营的风口处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而张日山以他所能有的最大耐心和定力听完了他的故事。

“所以,你可以在时间里来去。”他陈述道,“而且你还见过不同年龄的我,在不同的时空里。见到年幼的我,或者老年的我?”

“是的,”齐铁嘴说,“我没认识你之前,就见过老年你,那个你告诉我,我们会是朋友。”一生的朋友,齐铁嘴想,那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

张日山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所以你就是那个算命的。”

齐铁嘴因为张日山没有波澜的语调有点开始心慌了,“是……是的。”

“你知道你在八岁的我面前消失之后,我做了什么吗?”

“你做了什么?”

“我不吃不喝一直在找你,直到张家找到我,告诉我,是我被马贼掳走魔障了。那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关于你,关于那个算命先生的一切。”

“日山……”

张日山将头轻轻靠在齐铁嘴肩上,深深将脸埋在对方颈部,叹息,“八爷……不,先生,您是不是该补偿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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