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咂月半

文不齐,图打码。问就是被毙了🤧
不搞RPS
最后大眼仔和write as都是全的🤫

【副八】老年痴呆 · 四

我的名字是齐铁嘴,有时候我口是心非,或者什么话也不说。

有个叫张日山的军官会来看我,我不确定为什么。他坚持说他爱我可那只让我犯糊涂,肯定是个谎言或者把戏。他试着拉我的手或者吻我的脸,我会往四周看,因为我觉得很尴尬。他说他明天上午还会回来,我说为什么。

“因为我每天都来看你。”

“真的?”

“是的。”

“你每天都来这里?”

他点头。“是的。每一天。”

好吧,这可是件怪事。该有个人跟他说别浪费时间做这个了。真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问。

他叹气,移开目光。一副骗子的模样。

“你住在这。”他说。他看上去很痛苦。

“这是我的家?”

他点头。他鼓着包子脸,带褶子的那种,看上去像是可能要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是困在这地方的那个。

“为什么?”我双手掐着他的脸,使劲揉。他把我的手抓下来,紧紧握住,大概是为了防止我继续揉他的脸,他向前靠过来,当面看着我。

“八爷,别这样…”他柔软的嗓音带着几丝颤抖,“八爷…我不能,不能带你走。你知道我不能护你周全了。”他停了下来,让他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很凉,在我的手上抖着,轻微地颤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难过。我听见了他的哽咽。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他哀求地看着我,我猜是想让我说点什么安慰他,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然后护士长进来了,意有所指的告诉我们戏台上的戏要开场了。我们起身去戏台那等着。

之后他和我告别,说明天早上会来。

“早些休息,八爷,”他说。

我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他离开了。

我跟三个我记不起名字的人吃饭。

我去看了乌龟。

我撕下了三张标语,揉皱在手心里。

我上了床。

微笑着。

我总是在他走了之后想起最该说的话。

“张日山,你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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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要春节了,我都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的。不过已经这样了。佛爷让我把八爷接回府上吃团圆饭。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疗养院也不例外。鞭炮声占据着每一个角落。

大年夜,团圆饭。佛爷突然讲起了那段下矿洞的日子。令我惊奇的是八爷总能在一些地方搭上话。比如,装乞丐出城寻佛爷;夜宿白乔寨;帮助大土司解决了杀手;跳矿洞还被个呆瓜当了垫子。

我在桌下,悄悄的拉住了他的手。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当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认识我一般,我感觉我的心在胸腔里紧攥着。

饭后,我送他到格尔木教养院。

“新年伊始,万事如意,”他说,然后理了理我的头发,整了整我的衣襟。感觉是那么奇妙,干燥、甜蜜、疼痛,像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切,还有我回家以后想要对他说的一切,这很好,完美,圆满,此时此刻我不用想起来要说任何的话。

“张日山,我心悦你。”他靠着我的胸膛低语,我感受着他的体温,尽可能的汲取更多。

“八爷,我也爱你。”我说。我怕我要哭了。

“你爱我?”

“是的,八爷。”

他偏了偏头看着我,“那我现在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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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齐铁嘴,我不能把标语撕下来,它们是帮助我的——日山字。哦,好吧谁在乎。现在我会做特别奇怪的梦。

今天晚上那个叫张日山的军官和我在游鱼戏水。好吧,我猜不是在,而是刚刚结束。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蜷在一起,他手指在我背上打着圈,我能在皮肤上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我是那么幸福,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八爷,我心悦你,”他说,我相信他。为什么不呢?

“我也是,”我说,感觉完全是自然而然千真万确,而我是那么幸福。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过了很久才发觉我在哪里。

我又闭上眼睛,尝试着回去,回到那个地方,重拾那种感觉,不过当然没有用。从来都没有用。

我是那么困惑。

感觉就像我们彼此相爱一样。

多荒唐。

我怎么可能爱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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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挨在一起坐在养龟池边上,瞅着乌龟,不说话,不看彼此,可我真的太累了。我真正想做的是爬到他的大腿上让他抚摸我的头发、揉我的后背、告诉我不要再佛爷长佛爷短的,他不爱听。因为这是他以前总是在做的那种事,在他还知道我是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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